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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驚見,護龍符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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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驚見,護龍符紋

這是一支翠色盈盈的玉簪。

一支小仙兒別於他心頭的玉簪。

一支他心裏無可取代的玉簪。

“you 娘養的,我要撕了他!”

……

遠在群山深處提著佩刀在法門寺裏巡行的唐梟突然停了下來。

他擡頭看看傾註而下的大雨,猛然間“啊嚏”打了很響的一個噴嚏。

打完後,他看了下左右,訕訕地說:

“媽的,誰人在咒我!”

……

咒他的當然是劉馳馳。

白衣男子看他盯著簪子發呆,微笑著說:

“這個簪子的主人,大約我也見過吧?”

他當然見過孟小仙,在那桃林深處的百花客棧。

劉馳馳楞了一會,朝他一笑,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:

“你那客棧周遭的漫山花兒可曾開遍了麽?”

白衣男子一時沒反應過來,也楞了一下,思忖片刻方才回他:

“還沒全部吧。我記得每年的這個時節,總要在幾場大雨天氣轉暖後,那些花兒才會開遍山野。”

轉頭問他:

“你問這些幹嘛?”

劉馳馳已從恍惚中醒來,對於白衣男子的問題,他潸然一笑:

“沒什麽,一個故人問我的。”

那故人當然只能是他自己。

他在提醒自己,離自己和仙兒約定的時間不遠了。

他坐起身來問到:

“你怎麽會在寺裏?”

那男子笑了:

“料到你會問我這個問題,也料到你隨後要問的問題會很多,所以我準備了肉和酒。”

說畢,兩人同時朗朗笑了起來。

……

這裏是一間客棧,坐落於山腳下的客棧。

在這樣山雨瓢潑的夜晚,爐火溫暖的房間,三兩知己,把酒秉燭,豈不快哉!

桌上有現成切好的熟肉,關鍵還有一壺地道的杏花村。

劫後餘生的他翻身下榻,跨凳而坐,自倒了滿滿一碗,與那男子碰盞然後一幹而盡。

那人說道:“在下李默餘,唐開國吳王李恪的第十一世孫。”

“哦,想起來了,那一晚我們住的百花深處客棧……”劉馳馳長大了嘴。

“是,那一晚你們住下的客棧即為我家族產業。”

“那整面山坡的墓葬群……”

“對,那即使吳王恪家族一脈的墓葬群。我家族墓葬有世代守墓人,你所看到的百花深處客棧即為他們世代居住之所。”

李默餘停了一下說道:

“我家族為大唐皇室血脈,故世代以大唐興衰為念。初我祖吳王李恪英武果敢,最與太宗皇帝性格類似。後來,太宗聽長孫無忌等一幹老臣諫言,立了晉王李治為大唐太子。恐日後我祖李恪不服,恃才而反,重演同室操戈之悲劇,特請來天師袁天罡在我祖李恪右臂上種下護龍符。希望我族世代忠心,輔助唐皇,興唐偉業。從此以後,我家族世代以符相傳,每代男兒中必有一人生來右臂即帶有護龍符。”

“護龍符?”

“是,你看。”李默餘放下酒杯,把右手袖子往上擼,露出了略顯蒼白但結實的右臂。

劉馳馳順著他手指看去,在右臂外側浮雕般縱貫著一條凸起的龍樣符痕。

“紋身?!這麽大一條紋身!”劉馳馳驚訝地感嘆道:

“這大一條,日後去除可得費些周折了。”

李默餘一笑:

“你想的倒好。家族符紋,哪是想去掉就能去的。祖訓有雲:刻意去符紋者,符爛則臂潰,疼痛而亡;存謀逆之心者,符爛則臂潰,疼痛而亡;唐於其手亡者,符爛則臂潰,疼痛而亡。所以我族歷兩百多年十餘代人,無一人存謀逆之心的。”

劉馳馳心思,這家族守則也太嚴苛了吧。

他所在的現代,所有的歷史書上均明明白白記載著:唐僖宗文德元年(公元888年)朱全忠(朱溫)振武反唐,殺死時年二十七歲的唐僖宗,登上皇帝寶座,國號梁,定都開封。從此開始了五代十國之亂世。

他在考慮,從現在到唐滅,也就短短十五年光景了。難道這李默餘也就剩下十五年壽命了。如果真是如此,對於如此一個優秀而正直的人而言,豈不太過可惜了。

唉,他心中嘆息,一人之優秀在這風雲浩蕩的亂世之中真的就似杯水車薪般微不足道,命如草芥。

李默餘看他一時晃了神,不知他心裏所想。

他笑著說:

“劉兄弟是否在想我這家族符文也太過兇險了。其實不然,一則,我大唐興則家族興。二則,這符文在制約我族永不謀逆的同時,還賦予了擁有護龍符者異於常人之特殊異能。”

“你有特殊異能?”劉馳馳對這個話題尤感興趣。

“先不能告知於你,屆時你自然得以見到。”李默餘淺淺一笑,賣了個關子。

劉馳馳微微有些遺憾,倒也不覺得太過失望,反正這李默餘與我同一初衷,倒也不會對面成敵,把異能用在自己身上。

他轉念說道:

“我終於明白你為何三番五次救我於危難之時了。你一定也已洞察到這神策軍總領田令孜心存謀逆反唐之心,所以助我一臂,與之對抗。”

李默餘一口飲幹碗中酒,皺著眉頭說道:

“此人是否有謀逆之心我尚不可知。但此人裹挾皇帝,專政獨權,濫殺賢臣,我倒是看得明白。有此人在,唐亡之日不遠。早則幾年,晚則十餘年,大唐必毀於其手。”

劉馳馳心說,你這一點倒是看的很準,十五年而已!

真想著,突然間看李默餘變了臉色。

再看其右臂霍然間漲腫得有原來一個半粗,其臂上龍樣符文清晰畢現,似青筋般凸起。

李默餘沈聲對他提醒道:

“有人!”

劉馳馳一楞,就聽客棧店堂裏有人斥喊道:

“你這店小二,怎麽這般不識相,跟你說了半天的兩斤熟牛肉,怎麽還不來!”

雖是說的漢語,但無一點中原口音,生硬而渾濁。

只聽店裏夥計慌忙回他:

“僧爺您稍等,方才的熟牛肉為文字號客人先點的,已經送去給他們了。您點的稍後就好,僧爺你略微等一會。”

那僧人語帶酒意,氣洶洶說道:

“就知道你們中原好欺負我西域人士,我好歹也是佛法正統好不好。哪裏是文字號房間,今兒我倒要瞧瞧是何等人物。”

說著,外面一陣桌凳倒地亂響,似是那僧人就要闖過來。

門後的劉馳馳“嘡鋃”已然綠袖出鞘,劍握在手。

李默餘見狀立刻用手止住。

“兄弟,切莫沖動!”

只聽外面一婦人操地道中原口音勸道:

“法師切莫動氣,犯不著與這山野地方之人較真兒。我們先回房去,妾身再陪大師喝上兩杯。”

劉馳馳在屋內聽這聲耳熟,湊到門縫中間一看。

那脂粉之下,徐娘面容的正是挹翠樓的林鴇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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